“到时候，我们就培育成千上万个雄虫，给每一个雌虫和亚雌分配一个，不十个，百个，要多少有多少个雄虫。”

        “你在做什么梦呢？是研究废料污染了你的脑子吗？十个百个雄虫，那种脆弱的，需要大量资源供养，任他挥霍的伴侣，你要十个百个？”一旁的研究虫吃惊。

        “我都可以培养成百上千个了，雄虫又不再稀奇，没有自我生存能力的雄虫，更需要强大的雌虫庇护，不再需要全联盟去供养。”那位研究虫挑眉。

        “哎，你说的，还真有道理！”

        可惜，那位研究虫的设想注定失败，实验室的第一次繁殖计划失败。

        着陆在宫床上的受精卵在发育两周后，自动脱落，染红了晓曦的培养罐。

        阵痛和宫缩，是一把钝齿的的锯条，在身体中搅动，抽拉，刺捅。

        从前，光亮透过眼皮的颜色，钻进视网膜，欺骗大脑，外界是暖黄的光。

        现在，粉色不断加深，从浅浅的粉，到粉红，到深红，再到眼前出现密密麻麻的，会跳动的白色方块，又好像是从内到外，不断扩散开的波纹，最后掉进无底洞里，不断上升的黑色深渊的洞壁。

        漩涡将一只鱼儿卷入海底，它拼命挣扎，摆动着鱼尾和鱼鳍，巨大的吸力扯着它的双腮，连呼吸开合都难以继续。

        在被拖入海眼中嚼碎时，它又被放开身体，在逃出禁区的最后一步，又被熟悉的漩涡拽回海底。

        宿枕青陪着晓曦，十三次游上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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