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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凤飞也叹了口气,她开始还以为调动起来最麻烦最难的应该是如何获得刘引娣的支持。可谁承想刘引娣痛痛快快的放了人,到了这边才知道更难的还在后头。
首先就是他们俩的身份问题,安庆军没了副主任的位置,得从普通主治医生做起。而且到了二院他也能深深的感觉到和其他医生不一样的知识层面。
于凤飞手里的教师资格证得重考升级,否则拿不到满额工资,加上初中学生的心理也和小学生不一样,她还需要时间适应,就连马上要上小学的图图也要面临着重新交朋友的困境。
“不管妈来了会怎么样,我们肯定要在这里好好过下去的。”于凤飞的语气仍旧坚定,“庆军,你想不想听听我插队时候的事情?”
安庆军放下手中纸笔,起身倒了杯水放在于凤飞跟前,“喝口水润润嗓子,慢慢说。”
“我去插队之前算得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那种人,我连个被子都不会叠。被抄家之后,我好像是从天堂一下子坠入地狱,所有的生活都变了。所有人都管我叫黑五类,让我离他们远点。”
“就连下放插队,我因为黑五类的身份都被安排到最远条件最差的地方。不瞒你说,我到了王家坝,整个人都傻了。没通电的房子黑不溜秋,就连吃饭用的碗都是跟母猪喂食的盆通用的。”
于凤飞长出一口气,“去的头半个月我每天都在哭,哭说自己命苦又倒霉,差一点就找条绳子勒死自己算了,可惜绳子太脆,我没死成还给自己摔了一跤。”
现在说起这事,于凤飞忍不住想笑,安庆军却是有些心疼。他能看出岳父岳母对儿女的疼惜,也能想象到昔日的于凤飞该是怎样的一个大小姐。小飞是吃了多少苦才有了现在,把家里上下都打理的这么好的本事的?
回忆到了这里就变成了转折点,于凤飞总不能说那一次上吊之后,身体活着的就是上一辈子吃尽苦头的于凤飞,才有了后面所有的转变。
“我那次没死成,我突然就想明白了,反正我之后的日子大概不会比这个还苦,只要我能把这阵子熬过去,过后不管有什么苦日子,我都能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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