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用平日里那副懒洋洋的腔调讲故事。

        人靠在墙面上，脚踩在凳子上，声音倦得厉害。

        "玖年和阿冉是在渤海古国亡国那年相识，玖年是他国派来刺杀公主的刺客。而公主是阿冉，也是玖年年少时爱了许久的人，他们二人重逢的夜里，玖年自己喝下毒酒，阿冉痛哭才会要他杀了自己。这是他们的部分，只有这一段，这篇主要描写阿冉作为亡国公主如何报仇如何复国，如何收揽人心。至于感情部分，阿冉的一生只有和玖年的这段，再无其他。玖年死后，渤海国覆灭，阿冉一生活在复仇与孤独中。"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遗憾，司衍仿佛看到了时空中阿冉和玖年的影子。

        你不知道命运最终会将你推向何处，所能做得仅仅只是珍惜。

        "把整本书读下来，其实……"宫灵想了想才继续说："我更偏向于，玖年是阿冉一生的光，如果他活着，阿冉大概不会活得那样凄苦。最后，她一个人在偌大的皇宫里，白发苍苍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对皇位虎视眈眈的藩王。那样的阿冉，作者没有描写她是否觉得自己的一生值得，但我自己认为啊，阿冉太苦了，仇恨把她吞没。"

        将整个故事听完，司衍点点头，略做思考后才开口："不止是亡国的仇恨，还有玖年的死，这才是把她推向绝境的利器。如果一个人的生命里留下一束光，她不至于会把自己扔进深渊里，所有的光尽数熄灭，这样人才会真的没了希望。"

        宫灵眼里的光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事无限悲悯。

        她说："阿冉也在为了玖年报仇。他当时不杀阿冉自己也保不住她，但杀了阿冉，玖年心里知道会让她变得越来越狠。可这样……阿冉才能活下来。只是，"说着，宫灵眼睛望向麦，似乎在看着麦，又像是在看着远方："这样的活下来，真的是阿冉想要的吗？"

        两个人录完音后，从写字楼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司衍去牵宫灵的手，结果被她躲开。

        司衍一脸受伤地看着她："你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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