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特伯爵”——准确来说，是披着切斯特伯爵壳子的格洛·唐尔顿——转过身，那副萨洁尔熟悉的面庞上挂着她从未见过的温和笑意。

        “能让你认出是我的荣幸，领主。”他丝毫不意外自己被喊出真实身份，也不再模仿切斯特伯爵的嗓音，“我以为我的伪装毫无破绽呢。”

        “只差一点，我也会被你蒙骗。”萨洁尔以毫无波澜的口吻说，“很遗憾，弗奇德并不会这么热心地帮助我。”

        格洛配合地显示出困惑的表情：“可是他在推动你返回北地这方面做出了不少努力呢——如今，亚伯希和拜尔德时代久远的姻亲已经鲜为人知了，微薄的血缘关系也是他成为北地暗线的不错理由，不是么？”

        从外貌上看，萨洁尔和切斯特伯爵的眉眼有几分相似——都是眉峰凌厉、眼神深邃的模样，不过等到视线走到下半张脸，两人的面孔就有了更多的差别，前者唇线平直，不笑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带着距离感，后者则是唇角上挑，不得不板着脸做出威严的样子。

        两人同一个场合出现的次数不多，亚伯希又和拜尔德分裂已久，加上切斯特领总是一副得到东地领主授意的针对北地的姿态，很少有人会在血缘层面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就算有，也只会感慨血缘果然要为了利益让步。

        “这是两码事。”萨洁尔乐得他拖延时间，一边盘算伯恩什么时候能与麦隆斯汇合，一边露出游刃有余的微笑，“你忘记计算他的野心了，唐尔顿顾问。”

        “啊——确实如此。”格洛平淡地承认。

        两人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份不约而同的默契持续到城堡里传来预料之外的动静。

        有什么人在靠近高台……不急不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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