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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坐回椅子上,哭着抱着孙嬉,“气死老娘了,嬉姐儿,阿娘以后就只有你了啊!”
孙嬉轻轻拍着蒋氏的肩,孙妨终于要嫁了,她本该高兴,可不知为什么,阿娘的话,阿娘的表现,都让她高兴不起来。
蒋氏松口孙妨婚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瞳晖院。
周老太太拿着剪子正修剪一盆矮松,听了章嬷嬷的复述,她笑道:“我就说瑜姐儿有法子,妨丫头初始还不信。她虽然开了窍,但脑子还是不大灵光,不然自己身边有座救星,怎么还要别人提点才能发现得了?”
章嬷嬷笑着伸手捡起被周老太太剪掉的松枝,“老太太怎的不明着给妨姑娘做主呢?万一三老爷制不住三太太反被气出一身重病,不就得不偿失了?”
“哼。”周老太太轻哼一声,朝刚剪的矮松枝上吹了口气,“好不容易妨姐儿醒目了,老三又一直受冷待,这可是他们父女关系修复的好时机,我要是出手,还有老三什么事儿?而且蒋氏在老三面前嚣张这么些年,也是时候吃吃瘪了,不然真以为老三窝囊呢。”
“老奴瞧着府里这几个未出嫁的姑娘,妨姑娘该要最先嫁了。”嫁人总是喜事,章嬷嬷很高兴。
三日后,江寅带着媒人到了孙家。
那日江寅换了身月牙长衫,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再来他本样模样生得不差,再一打扮,就是位翩翩儒雅的俊俏公子。他立在长廊下,单手负手,看得悄悄躲到矮墙后的孙妨脸红心跳。
蒋氏避而不见,周老太太和孙廷柏在花厅里接见了他。
母子俩个见着江寅,发现他谈吐不俗,见识颇广,举手投足又彬彬有礼,不约而同暗赞孙妨眼光极好,除了他腿瘸这一条,倒真是个真正的东床佳婿,又想到孙妨的情况,他们也没资格挑捡。
孙府允了婚,江寅原本以为会有一番波折,这般出奇顺利,倒叫他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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