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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孩子的来临刚好撞上了他的高二期末。
时凌每天在学校里学到晕头转向,晚上回到家吃过晚饭,才能背着装满了作业和习题的书包,匆匆地坐着自家的车来医院看望时夏,一呆就是几个小时。
时夏的病床旁边有个小桌。为了不耽误自己同时陪着父亲及完成功课,时凌每天就坐在那里,掏出习题册和水笔,一本接着一本地写完当天的作业。
有时候半途写得累了,也会干脆一把扔开水笔,自个儿脱了鞋,和父亲一起挤在床上,低头去听时夏身前的胎动。
临近预产期,时夏肚子里的动静越来越明显。这时候的时凌不像之前那样“对牛弹琴”,终于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那说不清是弟弟还是妹妹的生命存在了。
第一次试图隔着肚皮和对方交流的时候,那肚子里的胎儿居然还凌空踹了他一脚——
“哎——”当下,时夏不由得轻唤了声,也被这下突然袭击踹得呼吸一滞,禁不住地挺了挺腰。
“他,他踢我……”
时凌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一对儿黑宝石似的眼睛滴溜溜地睁得浑圆,懵懂而又无辜,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觉得懊恼:“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瞎说什么。”时夏轻轻地呿他,“他是在和你打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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