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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刚参加完秋试没几天——要不然怎么这般的疯,非在价格最贵的春林阁里将酒席摆上三天三夜,声势浩大得京中的王孙公子就没有几个不曾去过的。
秦宽比温容大上两岁,通过秋试后必入仕途,之后的会试、殿试也都是走个排场,且秦宽自信自己发挥得不错,已然开始随着丞相学习各种事宜,身上穿得端方,看着更是贵气逼人,是个正经人物,叫温容看了阵阵发笑,却也不说什么。
这日天气些微回光返照,变得些微恼热起来,秦宽颇有些柔情了,叫温容不必出隔院的门,又让府中的下人给温容抬出来一部凉椅,跟个窄小的斜榻似的,扶手和支腿都是红木雕就,其他全是细长而打磨好的竹片,尽靠小小的机关牵连搭起,叫温容躺上去还慢慢晃悠。
起初时,温容的身边还有两个婢女在旁边给他摇扇,后来也叫他给赶走了,自己闻着院里的草木香气睡了过去,连什么时候院子里来了旁人也不晓得。
温容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只听耳边隐隐有脚步响动,渐渐地由远及近,变得清晰了些,在他周围踟躇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
温容若有所感,一对儿眼珠在那两片柔嫩绵软得花瓣一般的薄薄眼皮儿下缓慢闪动几息,蓦地睁开了眼睛。
他睡了小半个午后,眼角还含着湿泞的流光,果然见到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三四丈远处,略有局促地看他。
对方身长也已有成年男儿的形态,头上戴一紫金冠,身上着了一身玄袍,边角上张牙舞爪攀起几只暗线绣成的无角长龙,腰间一条攒珠银带,脸上的神情起初还是懵然的,似乎不知自己来到了何处。
温容支起一只手臂,懒懒地侧枕在自己额下,对这闯入者不惊不恼,上下端详着他。
刘恒一见那榻上美人,心中就忍不住地想:小狐狸精。
这词儿一冒出来,他的心就砰砰快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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