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一点也不怕，笑得眼睛弯弯，捂住嘴，“嗯嗯嗯”地点头。

        人类小孩就是麻烦，还要送他去读书。湛云石瘫在沙发里，上半身还是人形，下半身铺散开，是满地乱爬的触手。

        他手里捏着电话，时不时和对方交谈几句。忽然间，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孩。

        他抱着一团打结了的触手，试图把它们解开。但是触手不太听话，甚至在他白嫩的小脸上抽出了一条红痕。

        余白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来，小声道：“哥哥，我可以不去上学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兴奋地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帮哥哥抓其他人类，给哥哥吃饭！”

        湛云石看他活力满满的笑容，像是被电了一下。触手卷起余白，把小孩送进湛云石的怀里。他摸了摸余白软软的脸蛋，看他小小一团坐在怀里，黑亮亮的眼睛里装满了他，不禁感叹道，这就是养人类小崽的乐趣吗？

        烦躁的情绪一扫而空，他的小白，必须得去最好的学校！

        送余白上学的第一天，湛云石精心打扮了一下，像什么风云闪耀大明星。余白还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从被窝里挖出来，像一条摇头晃脑的小虫子，被整整齐齐地穿上了制服。

        车子开到校门口，湛云石把余白送到了教室门口。

        余白紧紧抱着湛云石的腿，仰头看他，眼睛湿润润的，看起来像是要哭了：“哥哥，你会来接我回家的吧？”

        湛云石看着难过得要哭的小崽子，蹲下身来，犹豫了一会，抱住他，亲了亲他的额头：“小白不哭，我会来的。人类小孩应该去上学。”

        余白撇了撇嘴，我才不想上学，我想和哥哥呆在一起。但是他乖乖地没说话，把小脸贴过去，蹭了蹭湛云石的脸，才一步三回头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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