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看着屁股底下湿了一大片的床单，牧鱼还以为自己又是做春梦的时候夹着被子把自己玩喷了。红着脸都不知道怎么和时内说，总不能说那么大人还尿床了吧，那更尴尬啊！

        他的内裤也湿了个透底，又没得换，只能挂着空档，夹着腿，慢慢吞吞地找时内，想问问家里有没有多的。

        等他挪到楼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男人在厨房做早餐的背影。很简单的白色T恤，围了一身灰色围裙，手臂上的肌肉充血突出，阳光照在他身上，渡上一层柔意。

        牧鱼现在楼梯口，眼眶有些湿润，他都不记得上次有人给他做饭是什么时候了。好像还是前年过年，他们家终于聚了一次，可惜还没吃两口，那对名义上的夫妻就直接摔筷子走人，就剩他，还有四个老人勉强吃完了一顿年夜饭。

        从16岁出来以后，他好像，再也没有过家的感觉。

        反正都是一个人，没有什么背景，没有能力，就这么勉勉强强地活着罢了。可这会看着再厨房忙碌的男人，他突然有了一种久违的归属感。

        陌生、期待。

        时内最后淋上撒上一点黑胡椒，端着盘子转身，刚好看到站在楼梯口的男孩，眉眼柔和，“起了，来吃早餐。”

        “你起来做的？”牧鱼走到桌边，看着盘子里的煎蛋和面包，眉眼一弯。

        “嗯，我也不太会，简单点，将就下。”

        牧鱼吃得很慢，他胃不太好，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不注意，而且理发店当学徒的时候，忙得连坐会的时间都没有，这才落下了点胃病，吃急了会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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