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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表情地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接旨。
寒风凛冽,吹乱了他散落的乌黑鬓发,几缕发丝黏在苍白如雪的脸颊上。
那双曾经蕴藏着锐利与野心的眼睛,此刻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辩解的,只有一片Si寂的冰冷,以及冰层之下,那汹涌翻腾、足以冻结灵魂的彻骨寒意与明悟。
辩解?在这JiNg心编织的Si局面前,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只会成为敌人嘲弄的把柄。
他看着钱奎、刘保等人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如同看着猎物落网般的得意与快意;看着周围那些随行官员们惊恐万状、避之唯恐不及的目光,或是隐藏在惋惜之下更深的冷漠与算计。心中那面名为「父子亲情」的最後镜子,轰然破碎,只剩下冰冷的现实。
父皇…这出戏,您看得可满意?为了您所谓的「磨砺」,为了您那深不可测的帝王心术,您竟能眼睁睁看着,甚至可能默许着,他们将您的嫡子、帝国的储君,推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赵承稷在心中无声地嘶吼,那质问如同投入深渊的石子,没有回响,只有无尽的冰冷。
「罪人赵承稷,还不谢恩?!」宣旨太监尖锐的声音如同鞭子cH0U下。
赵承稷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在镣铐的桎梏下,对着京城的方向,深深地、标准地叩了一个头。
额头触及冰冷刺骨的地面,那寒意直透骨髓。不是谢恩,是告别。告别他曾经的身份,告别他或许曾有过的、最後一丝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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