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点头？」萧凌风打破了沉默，声音b面对东方煜时更加低沉，语气中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目光终於落在柳如烟身上。

        柳如烟的眼眸微抬，直视着萧凌风，眼中的愁绪更深了几分，却没有丝毫退让：「她说得没有错。此刻与东方家族彻底撕破脸，对萧家而言，弊大於利。难道你只看得到眼前的冒犯，看不到更远处的棋局吗？」

        萧凌风的眉头紧锁，剑眉倒竖，周身的气势骤然变得淩厉，但又迅速被他压制下去。「我何时看不到大局？我是在维护萧家的尊严！若非清瑶出面，我会让他明白萧家的规矩！他两次夜闯禁地，是在挑衅我萧家的底线！」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底线？」柳如烟轻轻笑了一声「萧家何时能真正守住底线？《归墟剑典》的秘密，能瞒得了多久？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能永远被拒之门外吗？你总是以为凭藉剑意便能挡住一切，却不愿多想其他变数。萧凌风，你心知肚明，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我们能做的，唯有在夹缝中求生。」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该任由他人探查，坐以待毙？」萧凌风的目光再次变得冰冷，语气中是对柳如烟那份无力感的恼怒，「你的忧思，只会让我萧家步履维艰，瞻前顾後！」

        「忧思？」柳如烟的声音终於不再平静，虽然依旧轻柔，却带着隐藏多年的不满，「这份忧思，难道不是从我们被迫结合的那天起，就写在我们各自命运里的吗？你要的是萧家的延续，要的是剑道的守护，而我……」她话语一顿，随後又恢复了清雅的平静，「清瑶的判断并无差错。这条路，从我们结合的那天起，就注定要走下去。只是…别让她承担所有。」

        萧凌风的目光再次变得冰冷，他转过身，不再看柳如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是萧家的命运，也是她的命运。她必须承担。」

        柳如烟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声极其微弱，几乎被夜风吹散。她知道，争执无益，他们之间从来不是靠情感维系。他们是萧家的掌门夫妇，是责任的共同承担者，却也是被命运捆绑，各自孤寂的两个人。

        萧清瑶站在门外，将厅内的一切争执都尽数听入耳中。她听见了父亲压抑的怒火，听见了母亲言辞中的无力，也听见了那句「这是萧家的命运，也是她的命运。她必须承担。」以及那隐藏在字里行间，父母对彼此X格、处事方式长久以来的不满。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更显单薄。她知道，今夜的争执，看似因东方煜而起，实则揭露了父母之间长久以来的裂痕，以及他们作为萧家核心人物所背负的沉重。而她，正是这份沉重最直接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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