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垦丁的午後总是热得懒洋洋,我坐在大树下,手里拿着冰咖啡,看着几位学生在海滩上练习用台语玩接龙。
阿汤用刚学会的句子笑嘻嘻地说:「老师,我今天心情真的是——乌白塞!」
後面立刻有人接:「但生活嘛,乌云後总会出太yAn——日头一出,心情就爽爽der!」
我忍不住笑出声,眼神里却有点感慨。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是来教书的,结果这群人一边学我教的台语,一边也教会我什麽叫活着。
某天晚上,一场海边的卡式炉晚餐,聊到每个人的来处。
金发的阿汤原来是瑞典广告公司的文案总监,因为过劳在地铁崩溃才选择离职;笑容yAn光的雷娜,曾经是l敦的会计师,辞职後环游世界,想找出人生「除了报税之外的意义」;还有总Ai打赤膊冲浪的杰克,其实是澳洲医学生,来这里逃避家庭压力。
「我们每个人,其实都从某种战场逃出来。」阿汤说。
「但这里没有人b你冲,没有人要你赢。」雷娜看着海,语气轻柔。
「就连台语,也不是为了考试才学的,是因为想用当地的语言,跟你们、跟这片土地说说话。」杰克补充。
我突然明白,我在这里教的,不只是语言,而是一种「容许自己松下来」的语气。那个调调,像是南风一样温柔地穿过骨缝,教人怎麽活得松、活得慢、活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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