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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南亭捂着被撞的额头,懊恼地跟他道歉,嘴角都要撇到地上去了。也不知道今天一天怎么能出这么多次丑。
程木深被他这副模样弄的心中好笑,隔着他的手背手摸摸他的额头,“别着急,水才烧上一会儿呢。”
虽然水还没烧好,但是秋南亭也不好意思再待屋里了,红着脸跑到灶房去坐着,宁愿看着灶膛里噼啪的火星。
后院里淅淅沥沥的水声结束的时候,寝屋里的程木深已经把自已的大包袱都整理好了,家里带来的大棉被跟秋南亭自已的冬被放在柜子里,带的几套换洗衣服放在冬被面上,还有一直在温习的几本书暂时放在墙角的小矮凳上,上面压着一个装了应急药的小铁盒子上。
看见进屋的秋南亭,程木深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心口一阵酸疼。
泛黄的黑色棉布衣服不合身地挂在少年身上,看得出明明是长袖,和袖口却连手腕上突出的骨头都遮不住,黑色的棉裤虽然看上去穿着不紧,但裤腿也就堪堪到小腿肚。更别说手肘膝盖上还打满了补丁,那针脚乱七八糟,估计还是他自已补的。
屋里点了个小煤油灯,豆大的灯光把秋南亭脸上的窘迫照得清清楚楚,程木深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赶紧变了变表情,笑着让他到被窝里来。
“你们这儿晚上冷不,我看你这薄被够大,就没把冬被拿出来,我就只带了一床被子。”
秋南亭烧着脸把床上那层被称之为薄被的被套拉开,“不冷,你就跟我盖一床就行。”
院子的大门锁好了,寝屋的门就没关,这寝屋窗户太小,开着门睡夏天晚上才不容易闷,不过乡下晚上气温一直不高,倒也不会一直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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