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牧师们一再宣称“主已经用祂的仁爱抵消了大部分的医药费”，切斯特领的居民仍然对他们的出现持观望态度，只有每天出现在游医药房里的人们证明了他们并非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他们只是不信任教会医院罢了。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游医们的劣质药剂已经足够应付他们身上的毛病了，实在没必要花大价钱跑到教会医院里去浪费时间。在他们的观念里，那是富裕的中上层家庭才会在生病时考虑的选择。

        “我会转告他们。”萨洁尔略一颔首。

        肯特牧师于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难怪会被派过来。”伊诺嘀咕道。

        “总比弯弯绕绕的好。”萨洁尔失笑，“你先去贝德尼斯女士处吧，正好核对一下2号实验田的资料。”

        “您的精神力恢复得很好，麦隆斯先生。”年轻的牧师腼腆地笑道，“至于幻觉……我想那只是因为您在降临仪式方面的错误尝试。”

        麦隆斯紧紧闭着眼，以免那些强烈的幻觉——畸变的天空、扭曲的人影、混乱的呓语——影响着他的意识。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哑着声音开口：“我知道了。”

        年轻牧师一边担忧着他的状况，一边谨慎地向来到病房门口的萨洁尔行礼，轻而快地退出了病房。

        “领主。”麦隆斯喊了一声，“嘿——我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副作用。”

        萨洁尔拉开椅子坐在旁边。

        “按照我们一开始的计划，你只需要引动他留在你身上的‘标记’，从而引来他的注视就好，就算格洛有什么办法对抗守望号力量，这份来自神明的注视也会为他的行动带来漏洞，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漏洞背后的机会。”轻微的魔力从她的手上涌出，安抚着麦隆斯躁动的精神力，“归根究底，他还是一位神明，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住神明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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