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与他交谈的只有脚下的影子。

        而很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友好的、可靠的交谈对象。

        看着他的作态，影子人性化地发出嗤笑：“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唐尔顿，不过是几十个恶魔而已——损失了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还打算依靠它们统一加图和它的邻居？”

        假如它有着人样，唐尔顿几乎可以轻而易举地想象出它刻薄的嘴脸。

        他一边有些恐惧它窥探人心的能力，一边又无法忍受一个连身体都没有的玩意儿的嘲弄，这使得他的脸色扭曲得连零件碰撞的声音都能听见。

        影子对此熟视无睹。

        尽管唐尔顿时常能感受到如影随形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但影子总能以最自然的态度忽视掉它所有不想“看”见的东西，徒留他一个人咬牙切齿地气恼。

        它这样倨傲的、轻慢的姿态总让唐尔顿有一种自己被玩弄的错觉，而他最讨厌受人掌控。

        他选择野心勃勃的切斯特伯爵作为合作者不正是为了摆脱自己被人规划好的轨道么？

        “你这个——”唐尔顿低声叫道，“你知不知道它们是多么宝贵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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