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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容自然是支支吾吾,又同先前数次被皇后拷问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心中急得要跳脚:他连江南都不愿意嫁,怎会愿意嫁去异邦!
他还没说话,秦宽便已于椅凳上站起身来,连退三步,躬身行完了礼,方才恭恭敬敬道:“启禀陛下、殿下,我同温侍读认识已久,几乎是将他从小看到大,身体阴虚而不耐受,常常一行远路就水土不服,到了新地便要消瘦数圈,况且他天性贪玩,小孩心性,至今尚未成熟,不宜婚嫁,到了那边又病恹恹的,如何能让鲜国二王子满意?”
允皇后哼笑:“不宜婚嫁?本宫也有耳闻,温侍郎早两个月便开始在江南一带打听消息,给自家幼弟择选夫婿,秦解元,你再自认比同兄长,也比不过温侍郎这个亲哥哥更懂安排,是不是?温容如今一十七岁,还不成熟,难道要等着他成熟了再嫁人么?嫁给谁,难道是你?——秦丞相要是同意这门亲事,倒真是本宫多事。”
秦宽探知允皇后动怒,当下不再多说,更被对方一番话堵住,眼角隐隐瞥得席上另一处的父亲正在瞪着自己,只好闷头认罚。
建帝冷眼旁观片刻,终于开口打断:“好了!秦解元与温侍读情同手足,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倒可见秦爱卿平时教导儿女,也定是有情有义的。唔,不如就让秦爱卿说说,此事应当如何?”
秦丞相知会建帝的意思,知道这皇帝是对鲜使和允皇后的言行不满了,当即指出,温侍读即使真的有意,也断然没有不叫两方见过,就直接把南国儿女直接嫁与过去的;况且南国良家子女众多,未必温小公子便是最合适的那个,倒可先叫人临摹一副画像送去鲜国,其他家中有意的也可一并派送,最好二王子那边也回些什么信物……
允皇后一闪眼睫,立时拍掌笑道:“是个好主意,是本宫太大意了些。嗯,我看刚好,不如就叫宫中画师宴后前来,给温侍读画幅肖像画儿,定能临得惟妙惟肖,同真人站在面前一般漂亮。”
建帝嗯了一声,顺着秦丞相递来的话下了,这才让整个饯别宴继续安稳度过。秦宽又站在原地,被允皇后晾着罚了一刻功夫,杀了杀脸面,才放他继续回席坐着。
刘恒一出宴席,就被允皇后叫去陪她静心抄经。温容追着秦宽身后出了殿外,拉着他的手左摇右晃:“二哥,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哥。你方才怎么那么勇猛威武啊?”
旁边四下无人,秦宽闻言回身,捏住了温容的下巴,说:“好啊,你来取笑你二哥,是不是?亏得我为你说话!”
温容顿又笑嘻嘻地:“怎么啦?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而且我还没同你计较呢——什么叫不够成熟,不宜婚嫁?在你眼里,我竟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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